毛澤東與屈原的“神交”
“屈子當年賦楚騷,手中握有殺人刀。艾蕭太盛椒蘭少,一躍沖向萬里濤。”1961年秋,毛澤東賦詩《七絕•屈原》,刻畫屈原的愛國情懷,揭示其檄文如匕、以死醒世的戰斗精神。毛澤東推崇屈原,不僅專門寫詩贊之、潛心研之,而且將其作品作為國禮贈送日本首相田中角榮等外國友人。
毛澤東為何如此推崇屈原?研究中不難發現,她源于中華民族的文化自信,更緣于兩位巨人穿越兩千多年的“神交”。
“神交”于同一片情——憂國憂民之情。當年屈原雖遭流放,仍“長嘆息以掩涕兮,哀民生之多艱”。而一代偉人毛澤東,從韶山走出來,“身無分文心憂天下”,發出了“為有犧牲多壯志”的豪情吶喊,實現了“敢教日月換新天”的宏圖大志。憂國憂民的精神,是中華民族一代又一代英雄豪杰不懈奮斗的內在動力。
“神交”于同一條路——上下求索之路。“路漫漫其修遠兮,吾將上下而求索”,這是屈原感天動地的至理名言。“雄關漫道真如鐵,而今邁步從頭越”,這是毛澤東驚天動地的理論創造和生動實踐。毛澤東不斷地上下求索,開辟了農村包圍城市、武裝奪取政權的唯一正確的新民主主義革命道路,繼而又探索了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道路。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的那樣,“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的探索和實踐,為當代中國一切發展進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礎,為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供了寶貴經驗、理論準備、物質基礎。”
“神交”于同一座峰——高尚人格之峰。屈原作《橘頌》,倡導“獨立不遷,豈不可喜兮”。毛澤東賦《沁園春·長沙》,開篇就是“獨立寒秋,湘江北去”。兩位巨人懷抱遠大理想,追求高尚人格,其“獨立”的精神和挺拔的風骨,構成連綿古今、令人仰視的人格高峰。毛澤東堅強的意志、不變的節操、高貴的品質和獨立自主的思想精髓,都可以從屈子文化“舉世皆濁我獨清,眾人皆醉我獨醒”那里找到血脈和源頭。
“神交”于同一首歌——激情浪漫之歌。從屈原激情“問天”到毛澤東浪漫“問地”,從屈原的《橘頌》《湘君》《湘夫人》到毛澤東的《詠梅》《蝶戀花》《答友人》,從屈原神游萬里到毛澤東思接千載,從屈原獨領風騷的“騷體”到毛澤東那無人企及的“毛體”等等,竟然如此的“神似”。而后者,更是在傳承和創新中一路激情澎湃、高歌前行。
“神交”于同一江水——瀟湘汨羅之水。“一方水土養一方人”。屈原當年被流放于湖湘大地,最后“一躍沖向”汨羅江。毛澤東誕生在湘江之畔的韶山沖,地理上的相近,增加了毛澤東對屈原的感情。1949年12月6日,毛澤東在出訪的火車上與蘇聯漢學家費德林談話時說:“屈原生活過的地方我相當熟悉,也是我的家鄉么。所以我對屈原,對他的遭遇和悲劇特別有感受。”毛澤東自豪地稱自己是屈原“這位天才詩人的后代”。同為楚地巨才的稟賦與氣質,使毛澤東與屈原有了穿越時空的“神交”,又讓毛澤東在這種“神交”中實現了偉大的超越。
習近平總書記指出:“文化自信,是更基礎、更廣泛、更深厚的自信。”毛澤東與屈原的“神交”,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,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,更閃爍著中華民族文化自信的歷史光芒。
(張志初)